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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说暴雨

发布时间:2021-07-26 13:31:30

1、校园小小说1000字的,不要言情的

校园小小说 晨,候车站上,等着三个人:母亲,小孩,和他。
初夏,没有一丝风。车快到站了,他却感觉心中刮起了台风。 车到站了,他不慌不忙,最后一个走上车,投了币然后迫不及待地往车内一瞥,就盯紧了一个空的座位,他坐了下来,那么期待。他最前面是个空的座位,一连几天都是如此,他紧盯着那个空座位,神色恍惚,恨不得自己多长出个屁股。他的心也是空的,无精打采地发着呆。那样子要是有人打他两拳,他也决不会还手的。
车到了校站,他依然是不慌不忙,慢慢地走下车。初夏学校的林荫道,树上的小鸟常常在打架,吵个不停,无论谁听了都会骂上几句;两旁的红花绿草,娇滴滴的,更是惹人怜爱,无论谁见了都会多看几眼。他却微垂着头,但他那高大儒雅的身躯还是那样引人注目,一认便知。
“哈!你还没睡醒?”我在门口认准了他,上来就是给他两拳。“你这小子,昨晚哪里做贼去了,收获不小吧!”如果按照平时,他准是先还我两脚,然后再出一个“狂龙”。谁知这次他连半字都没吐,我吃了个闭口羹。好像当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认识,当我透明一样。我知道,我没有透明,但看见他的眼神,我立即闭嘴。
课室冷冷清清的,没几个人。他刚一坐下来就伏在了桌子上,两眼微合。我开始注视他。我不是神仙,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当然得提醒着点。课室里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丝丝可闻,因为大家都是睡觉的多。气氛如暴风雨来临前那般沉闷。等待再等待。终于有事情发生了:伏在桌上不多久的他忽然要起身了,并向我这边走过来。我一看,心想:大事不妙。以为他这几天因发呆而搞坏了脑子,逼我还钱来了。若不是如此,他怎会在上课的时候连个ABC都读错?我越想越像,无奈身上衣正单,哪来的钱还债!一想至此,马上警觉,正欲退避三舍,“较脚”。——心里的大石头落下来了,他又返回了座位,这次真的睡了。这天,我更加莫名其妙,还真为他担心起来。
上课时候,我不时地下意识看看他,发现了他木然的双眸背后好像在盼望着什么。
两个星期的时光,转眼即逝。他憔悴了不少。就在那个雨蒙蒙的日子——
那天下着雨,雨大如豆。我连声叹息,讨厌下雨。因为一下雨,就不得已要挤公共汽车上学。坐在车上,我悠然地望着车外雨的世界。在经过他家附近的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眼帘,唯一一个。待看清楚时,我愕然了。如此雨天,他竟没有打伞,站在雨中,任雨无情地打湿他的头发,衣服——我再没多看,走到他身边拉住他,想拉他回家。但拉不动,他似乎不想离开。迷惘的双眼只是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天意弄人,雨越下越大。我站了那么久,喊了那么久,他都毫无反应,我更是毫无法子。渐渐地我的大半身都湿透了,于是我索性把伞也丢在一边,和他一起变“落汤鸡”。风雨无情,人有情。——默默地,我感到有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他的手。他闭起双眼,我看到两滴滚烫的雨水自他脸惬流下。许久,他才睁起蒙胧的双眼,双手抖动着撑起伞,拉着我慢慢地走了——
——————
他家里,我们双双喝完了药。
“多谢你!”他似乎恢复了原样,又可听到他轻柔爽朗的声音了。
“你多谢我什么?”我故作不以为然。
“多谢你这两天陪我喝苦茶。哈——”
“臭小子,竟学我调子,讨打?”“说实在的,这次你真把我给搞糊涂了!”
“幻花一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大家老友一场,就算了。”
“连我都不能说?”
“唉!一个月前,我在站里等车,遇到了她。那天也是下着雨,当我正犹豫不决的时候,是她把伞伸了过来,然后我就听到了我还想听第二次的声音:来,过来一点。她那嫣然一笑,当时,我就呆了。涌动的情海让我知道,此生我会永记她的微笑。自那以后,我们还在车上见了几次面,再后来,你也知道,不说了——”
看他说得那般动情,我没有打断他的话。
“两天以后,我再没见过她。那时我还以为可以等,盼——但现在,我想清楚了,只是萍水相逢,我又何必如此执著,差点累了自己,更累了朋友。所以我要谢谢你,谢谢你有意无意间为我解开了心结。”
听他叙说完这样一段经历,我差点把药喷了出来。
——————
爱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就像天上的云彩,是那样的飘忽不定;一朵云彩飘去了,另一朵云彩就会飘来。

[等车]
“咦!小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阿瞬大步跨过马路走过来。
“我家好像是在附近。”
“我知道哇!”
“知道还问,真是的。”
“我知道你家在附近,但不代表我知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哈!”
“等人。”
“哦!我来了,那走吧。”
“我不是等你,别表错情。”
“啊!”
——————
公车上,人很少。
“小道,你到我后面坐可否?”
“为什么?”我出奇地问。
“我习惯了前面是空座位。”
“好。瞬你又欠我一个人情了,自我认识你开始到现在一共四个。当然,我也欠你的债。”
“人情,欠了,再欠多几个亦无妨。对,小道你还没有说你等的是谁呢?”
“一个女孩。”
“哦!为什么呢?”
“我想看看她,就这么简单。哈!”
“你想看就看?”
“我想等就等。”
“小道,你等吧!我不跟你争。”
“喂!阿瞬,我有跟你争过东西吗?”
“没有。”
——————
校园,林荫道。
“喂!阿瞬。今天早上我的单车和钱都给了那几个可怜的白粉仔。今天的早餐又要靠你照顾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无所谓,净粉一碗。”
“啊!你今天怎么这么小气?”
“小道,你知道的,我爸现在只是副局长,不能贪!我就剩下这一块钱了,你拿去吃了早餐,放学后我们还要走路回家呢!”
“惨!早知少给白粉仔两元。”
“为什么?”
“早餐就能吃饱些。”
“吃饱些又怎么样?”
“行路至少不会饿晕在街头。”
——————
学校食店。
“小道,快吃。第一节是地理课。”
“地理课又怎样?”
“听说换了个刚大学毕业的女老师,很靓的。”
“你怎么不早说哗?快!五十米冲刺。”
[三]地理课不上地理
“哗——”
班里哄起来了。
不奇怪,每当听到这种声音,一定是有美女走过事件发生。
我急忙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老师走进了教室。
(插句话:如果写到这里,很多人一定会认为是介绍老师的外貌之类的文章。呵,以现代的眼光看,外貌无非是身材和脸蛋,这个就不必介绍了,没意思。看完后你们自己想像吧!哈!)
“哗”声刚止,我当然没有跟着喊,我不是那种人,阿瞬也不是。
接着是马屁声:“老师,我热烈欢迎您来我们班教地理。在您的培养下,我们班的地理成绩一定会比以前更上一层楼的。”
老师耳朵先是一侧,然后朱唇轻启,樱桃小嘴露出两排白白的牙。
“这位同学的发言很响亮,大家给点掌声鼓励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呀?”
“他叫小道。”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竟出卖我。
“哈——哈——”全班又是一阵哄笑。
晕!我赶紧笑笑,马上闭嘴。
过了一会儿,但见老师的笑容有点奇怪,她用粉笔在黑板写了三个字:XXX。
“好,现在同学们都认识我了,也轮到我认识你们了。嘻嘻!。你们有谁愿意让老师认识一下,就自告奋勇站起来作自我介绍,或者说说你的名字给老师听都可以。”
顿时,鸦雀无声。谁都不想第一个出丑,被臭。
老师见气氛有些不对头,把目光四处搜索,最后停在我的身上。
“小道,你给同学们作个榜样,就由你开始吧。OK?”
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晕!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不是不愿意,只是——
“应该这样说:我叫小道,是个——”
“小道的偶像是樱木花道,道明寺,都是漫画名人耶!”
小强没事干老给我抬杠,真根号他。
老师呵呵一笑:“这么说,小道的理想是做一名篮球健将或者是大富翁了。”
全班又是一阵哄笑。
小强又插话了:“老师你不知道哇,小道打球特厉害,打篮球经常带球出界;踢足球射门是对准波音777——射飞机呗!”
“哈——哈——”
“呵呵”我当然是喜怒不形于色了,只在一边赔笑。看见老师的脸上挂满了笑容,也觉得没什么。心里却在不停的大骂:小强你们这班“喂狗”老臭我,下次将你们入樽另加猛虎射球。
——————
“我叫阿瞬,老师多关照。没了!”
“嗯!阿瞬同学,真是人如其名,快言快语,老师记住了。”
呵呵,老师此话一出,就是我瞎嚷的机会了:“阿瞬是一辉的DD,老师你不知道吗?”
“嘻嘻!老师当然知道,我小的时候呀也和你们一样爱看《圣斗士星矢》。不知小道对漫画有什么高见没有?”
不是鲁班我哪敢弄斧,心里直嘀咕:这就神了,老师对我们好像很了解似的。
但还是忍不住要臭阿瞬:“阿瞬呀!他做事特慢,不过做出的事来回吓你一跳。比如他一定会是三十多岁才结婚,不过新娘子的美貌程度应该不会比老师差。呵呵!”
我说完这话,就预知有飞行物体向我接近,我两根手指头就这样轻轻一夹,就夹住了一块橡皮,不愧是在梦中跟小凤叔叔练过灵犀一指的,轻易就接住了。
[四]地理课上地理
看到那位美女老师在台上讲话,你就知道又是上地理课了。
今天老师化了个淡妆:飘逸的长发撒在两肩,一定是用“飘影”洗过;白里透红的脸蛋一定是用了“采诗”化妆品;没涂口红,因为我看不见。我也没听说过有隐形的口红,所以我知道一定有这种口红。
好了,别再介绍广告了,免得教坏“细佬仔”。
“同学们呀!”老师说。
“干什么?”同学问。
“今天老师要考考你们对世界的认识。”
“好哇!”
晕!
这次竟然只有小道一个人回答,小道就是我。
“嗯!还是小道积极,大家鼓掌欢迎!”
噼里啪啦!各种各样的掌声随即而起。
“当今世界上都有哪些强大的国家,你们知道吗?”
“这有何难!当然是有唯一的超级大国——美国。还有——”
“美国,霉国,是不是叫倒霉的国家呀?这美和霉可是同音字,要说好哦!”
大家都应该非常熟悉了,在我说话的时候常常抬杠的当然是一个叫小强的家伙。
“喂!小强,小心美国MED你哦!”
“恐布主义耶!我是拉登我怕谁。全世界都有恐布主义,唯拉登没有。”(注意布字)
哗!小强这番来劲了,绝!
老师好像很悠闲地听着,没作声。
我见到这种情况,哪肯认输。
可是一时又找不到好的反攻机会,只好强词夺理:“美国此举的任务是维护国际正常的安全秩序,需要买什么人的帐?”
“混帐。”
“老师,小强骂人。”我随即告状。
“少告状,小道。你问我美国买什么人的帐,我回答混帐。混帐既可代表人,也可代表帐,怎么着都行,这回答没问题吧?你吹呀!”
“好好好——”
“我还没说完呢,人家阿富汗得罪美国了吗?还是那些无辜的阿富汗人民得罪了美国人民?只会***的混帐东西,这笔帐要真和美国一起算就真成了混帐。”
“小强,你研究过国际关系的,对这方面比较有兴趣,我不如你,认输罢了。那你再说说我们中国,看你还有什么高论。”
“小道,你这台阶还下得不错。我们中国嘛,发展中国家。”
“晕!小孩子都会说,那你怎么不说是中立国家,中规中矩的国家,这些都有中字的。”
“哗!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想这样说的。小道,你真是我的知己呀!”
“你有没有觉得肚子疼?”
“为什么?”
“我还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在咬你的五花肠子呢!真是的,能再说说德国吗?”
“德国啊?怎一个德字了得。你看过《足球小将》吧,里面有个叫施耐德的,会闪光射门。所以呀,德国的足球特得,今年世界杯还得了个亚军呢!”
“得了吧你,再说法国,这回你没法了吧。”
“怎么个法国没法,单是名字就有个法字。唉!小道,我劝你还是再读读历史吧:资本主义世界重要的法典可都是法国人公布的,什么《民法典》,《商法典》,《刑法典》都有。”
“看你还能胡诌到哪里去!来吧,英国难道是婴儿国家?”
“错!英字作英俊解不行啊?君不见英俊的贝克汉姆虏去了千万少女的心吗?所以小强我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惨!”
此话一出,下课铃就响了。

最后一次校运会

秋冬季节,记得每当举行校运会的日子总是小道会高兴的日子。
毕竟,校运会就意味着放假,其实不是的。如此看来,对于那些没什么运动细胞和不争取什么名次的学生来说,确实无聊。
每年校运会,各级各班总为那每分一元的钱财争得焦头烂额,死去活来,看起来还真不是滋味。就算运动热情再高涨,到后来免不了来个鱼死网破,听过还跑死过学生呢!真是骇人听闻,而校方的回答总是恰到好处:“也不过如此,当今社会上学校这样的事情还多着,也不只我们这一家。”
晕,就算是最有水平的人也不会说出这话。
“看来我们这次是最后一次参加校运会了。太好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
“那根号你。”
能说出这么绝的话一定是小道和阿瞬。
只见他俩慢吞吞来到操场,运动会已经开幕了。

2、小小说的素材,校园的。

这个是我一篇作文中的一段,希望可以提供参考:

祈祷人:狸。15岁。
我希望他停下单车,偶尔回眸。好注意到我在他身后追逐,气喘泪流。
——
简啊,如果用颜色来形容的话,应该是忧蓝少年吧。还未长开脸的狸满脸的笑意,脑海中久久缠绕着少年俊朗的面容,温煦如蒲公英的绒。
狸,你追的到他么?简那么优秀,学校里标标准准的三好少年。你,咳咳。几个少女聚在繁茂的香樟树下叽叽喳喳的调侃着,浑然不觉惊变的少女脸色。
是呀,我说,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都不会有丝毫的想要妄攀高枝的心,不然啊,怎一个蠢字担得!
调侃变相为讽刺,还伴有尖锐的笑。狸起身跑开,似有液体从眼眶夺出散发在空气的烦躁里。 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没有看穿她人的超能力,所以狸不会知晓在她跑开之后,在坐的少女心里都划过一丝非正义的快然,还有颤抖的默念:其实,我也很喜欢简。
——
三模过后,狸的成绩算不上一落千丈,但多多少少还是掉了些。母亲有感狸的异常,在一场暴雨中送伞去学校而无意撞破小小少女的秘密。
少年跨上单车,穿上透明的雨衣急驰出了校门。而身后恰好一个少女不顾满身淋雨,摇曳纤弱的身姿在单车后边跑边流泪:简,简,祝你生日快乐。
母亲不动声色的将她抓了个现形,一巴掌在风雨中尤显清脆而突兀。
好啊,你早恋,快中考了,你居然早恋!
此时,暗恋和真正意义上的早恋就算有天壤之别又怎样呢,在母亲心中不过都是同等级别的不可饶恕,就好像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
——
狸在简身后奔跑,摔倒,划破了娇嫩的皮肤也不哭闹,只是不敢滞留的继续奔跑。
只要他的车速放慢了丝丝毫毫她都会抿起嘴角,也许他知道她在身后,许是故意放慢速度的,他真体贴。
车速加快了,狸会心急如焚,会胡闹的遐想。比如,简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家里出事了,是不是。。。。。。
简进了家门,将单车停在楼下,匆匆上楼。狸跌跌撞撞一路跑来,大喘了几口气,然后蹑手蹑脚的走近他的单车,轻抚车的把手。
深吸一口气。狸眯起眼,无声祈祷到:
“我希望他停下单车,偶尔回眸。好注意到我在他身后追逐,气喘泪流。”

劳烦你给个邮箱,我把文章给你看下。希望有所启发。

3、作文小小说忏悔700字

记忆中的往事象一颗颗星星一样耀眼,时光如流水一般渐渐的流逝,记忆
中的往事也随着模糊起来。但至今仍有那么一颗星星还在闪着亮光,那是忏悔的亮光。
那是五年前夏天的一个晚上,我和小伙伴们像往常一样散步在乡间的小路上。可妮子这个“胆小鬼 ”突然肚子疼,非拉着菲菲和她去上厕所.没办法,我只好乖乖去帮她买纸.可就在这时,我眼前出现了一幕.那是我永远都不原看到的一幕——几个大男生正在抢劫一个同我差不多大的一个男孩.我呆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我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快把钱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我顺着方向看去,男孩稚嫩的脸上流露出惶恐和不安,似乎那眼泪就要从他那黑亮的大眼睛中夺眶而出似的一样.
我内心挣扎着,我不知道究竟应不应该挺身而出,如果救他,可那么多个男生,何况还都比我大,我到时候恐怕也只有乖乖交钱的份了;如果不救,可我的良心怎么过意得去呢?我平时口才不是那么好吗……还没容我思考出救不救时,我已经感觉到一股“杀气”了.定睛一看,几个大男生正盯着我看,仿佛再不走就要对我不客气似的.就在这个问题在我大脑中“打架 ”时,我的脚已经帮我做出了决定那就是——不断奔跑.
好久,我的脚终于停了下来.我已经大汗淋漓,而大脑出现了几个字…我安全了….可我的心却为什么还惶恐不安呢?为什么有一种隐约不知名的感觉呢?对,后悔,这是一种潜意识的后悔,一种莫名的后悔.不,我不能让自己后悔.我的脚又不自觉的奔跑起来.到了,到了,就是这儿.我秉住呼吸,向黑暗处走去,可出呼我意料的是早已人去楼空了.不好,我的“水龙头 ”失控了.那眼泪像暴雨似的不住往下掉 …… .
人生不如意的事很多,开心的事也很多.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事都已模糊不清了.但令你自己后悔不及的事决不会这样.它会像一颗颗耀眼的恒星,永远挂在你的天空.白天虽然你看不见它,可每当夜幕降临,它又会不知不觉挂在你的天空中闪烁.

4、找一个微型小说 题目是 大雨滂沱 记得主人公有 艾草 爱婆婆等.记得最后 艾草与艾婆婆都死了!

吴天柱在心中轻轻回答。这一刻,吴天柱觉得自己像要飞起来了,仿佛又回到一年以前,他也是骑着自行车,飞驰在这条机耕路上,艾美坐在后座,遇到道路颠簸时,她会紧紧拽住他的衣角,多么令人陶醉的时刻,“艾美……”吴天柱轻轻唤了一声,眼泪便流了下来,似乎她仍坐在自行车后座拽着他的衣角,似乎她不曾死去一般……
艾美,就是他永远无法挽回的青春呀。
是这个吗 LZ你要全集的话我发网址给你

5、800字校园生活小小说

无情的时间老人对正在”快乐谷”边缘作最后疯狂的我用力一推――“嘣。我就这样不明不白,云里雾里地踏进了初一的门槛,笼罩在了初一的天空下。

初一的天空――愁云惨淡万里凝

每天大量的作业、练习,压得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每天所打的哈欠简直可以去申请吉尼斯记录了,看看颜色又加重的“熊猫眼”,不得不怀疑自己前一天晚上去做了什么夜行动物了,再看看一个个莘莘学子的脸,真可谓“愁云惨淡万里凝”

初一的天空――黑云压城城欲摧

在初一节目甚少的元旦联欢会,我与几名小学同学来到了小学老师那里,参加了他们班的联欢会。老师不禁向我们介绍他们班的佼佼者。“某某作文写得相当好,你们再不努力就会落后了,要是让他们这些小孩给超过了,你们的脸就没地搁了……”我们只能哦哦呀呀,言不由衷地感叹:“后生可畏!”

初一的天空――黄梅时节雨纷纷

“唉,又退了!”叹啥?还不是那老师家长视为珍宝的成绩,看看排在自己前头的名字,想想当初“引狼入室”,如今,“狼”也跳到我头上来了,真是追悔莫及,曾经的努力付之东流,加上即将来临的“暴风雨”,我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啊!哎!”倏然几颗冰凉的水珠滑过脸庞,雨也?泪也?

这篇怎么样~要不换一篇~

6、很多年以前看过一篇小小说,叫《茵梦湖》,好感人好感人,好像是英国的,记不得作者了,内容也记得不太清

茵梦湖

许多年又过去了。——在一个温暖的春天的下午,一个有着健康的,褐色面庞的青年正
行走在一条通向下方的阴凉的林荫道上。他那双严肃的灰色眼睛急切地眺望着远处,仿佛正
期待着这条单调的路途最终会有什么变化产生,可是这种变化却偏偏一直不肯出现。到最后
才算有一辆车子慢慢地由下边往上奔来。“喂!好朋友,”这位路人向过路的农民喊道,
“这路通往茵梦湖吗?”
“一直走。”农民回答说,碰了一下他的圆帽子。
“到那里还很远吗?”
“先生已经到了跟前了。用不着半袋烟的功夫,就可以到达湖边;庄园就紧挨着湖。”
农民过去了;路人加快步伐沿路在树荫下走去。一刻钟后左边的树荫忽然一下没有了;
这条路经过一个陡坡,坡下的百年老橡树的树梢差不多跟坡顶一样高。越过那些树梢展示出
一片辽阔而明亮的景色。下面深处是宁静的、深蓝色的湖水,四周差不多全被翠绿的,为阳
光照耀着的树林所环抱着;只有一个地方的树木分了开来,露出一片远处的景致,直到被一
群青山挡住为止。正面望过去,在绿叶丛中出现了像雪花般的白色,那是盛开着花朵的果
树,再过去,在高高的湖岸上耸立着一所庄园,白墙红瓦。从烟囱上飞起一只鹳鸟,缓慢地
在水面上盘旋。——“茵梦湖!”路人叫了起来。仿佛他现在差不多已到达了他的旅程的终
点;因为他一动不动地站停在那里,从他脚下的树梢望向湖的对岸,庄园的倒影在水面上轻
轻地荡漾着。但过后他又突然继续往前走了起来。
现在走的几乎是陡直地通往山下的路,因而刚才在他脚下的树木现在又有了树荫,可是
却也同时遮盖了湖景,只是有时穿过枝子的隙缝透出一点湖光。不久路面又稍稍有点向上,
左右两旁的树木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沿路展开的是爬满了葡萄藤的小丘;两旁是茂盛的果
树,周围到处是嗡嗡作响,在忙碌不停的蜜蜂。一位穿着棕色外衣仪表堂堂的男子迎着路人
走向前来。当他快到他身边时,他挥动他的帽子,并用响亮的声音喊道:“欢迎,欢迎,莱
因哈特兄!欢迎你来茵梦湖庄园!”
“你好啊,埃利希,谢谢你的盛意!”对方回答说。
这时他们已经走后,大家握了握手。“难道真的是你吗?”
当埃利希走近看到他老同学这张严肃的脸时说道。
“当然是我呀,埃利希,你也还是你;只是看起来你比从前要更加开朗一些。”
听到这些话,一阵喜悦的微笑使得埃利希单纯的脸容格外地显得开朗起来。“是啊,莱
因哈特兄,”说道,他把手再一次伸向莱因哈特,“自从那些日子以来,我交上了好运,你
肯定已经知道了。”他搓着双手,快活地叫喊说:“这将是个意外!她不会料到是谁,绝不
会想到!”
“一个意外?”莱因哈特问道,“指的是谁?”
“伊利莎白。”
“伊利莎白!你没有告诉她我要来这里?”
“一句话也没有提起过,莱因哈特兄;她想不到会是你,她的母亲也不会想到。我约请
你来完全是偷偷进行的,为的是让她们更加高兴一些。你知道,我常常会有一些这类秘密的
小计划的。”
莱因哈特转入了沉思;他们愈接近庄园,他的呼吸就显得沉重起来。路左边的葡萄园到
了尽头,接着是一大片菜园,差不多一直延伸到湖岸。那只鹳鸟在这期间已经飞到地面,正
庄重地在菜畦地里散步。“喂!”埃利希喊道,拍着手掌,“这个长腿的埃及鬼又在偷我的
短豌豆秆了!”鹳鸟慢慢地飞了起来,飞向一所新屋的顶上,这所房子座落在菜园的尽头,
墙垣上盖了一层缚上去的桃杏的枝条。“这是酿酒厂。”埃利希说道;“两年前才盖起来
的。先父扩建了农事室;正室却早在祖父时期就有了。就这样一代比一代要前进一点。”
他们边说边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场地,这里两边是农事室,后边以正房为界线。正房的两
则连有一道高高的花园围墙;人们可以看到墙后是一排一排紫杉树,丁香随处把它们盛开的
枝子垂挂到庭园里。当那些由于日晒和劳动弄得满脸汗珠的人经过广场,向这两位朋友招呼
的时候埃利希就一忽儿向这个交代些什么,一忽儿又向另一位问一些关于这天工作的问题—
—最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住宅。他们走进高高的,阴凉的门廊,过了门廊转入一条有些暗黑的
过道。埃利希在这里打开了一扇门,随即他们就进到了一间宽敞的花园客厅,由于对称的窗
户为浓密的绿叶所遮蔽,使得厅堂的两边充满了幽幽的绿色;可是窗户之间两扇高高的敞开
着的翼门却把灿烂的春日的阳光放了进来,而且从这两扇门望出去可以看到有着圆形花坛,
一行一行高耸的树木的花园景色,中间是一条笔直的宽宽的路,顺着这条路可以望到湖水,
再过去就是湖对岸的树林。当这两个朋友进来的时候,一阵风向他们送来了一股芳香。
花园门前的露台上坐着一位穿着白衣服的少女体态的女人。她站起来,迎向进来的人;
可是走到半路她像生了根似地站定了,呆呆地注视着这位陌生人。他微笑着把手伸给她。
“莱因哈特!”她叫了起来,“莱因哈特!我的上帝,真是你吗!——我们已经有好久
没有见面了。”
“好久没有见面了,”他说,却再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了。
因为他一听到她的声音,在他的心里就感觉到一种锐敏的肉体上的痛楚。当他再看她,
站在他面前的,还是那个轻盈柔和的身影,跟几年前在他出生的城里向他告别时一个样。
埃利希带着喜悦的脸容停留在门口。“那么,伊利莎白,”他说道,“对吧!你不曾
料到是他,绝对想不到是他吧!”
伊利莎白用兄妹般的眼神看了看他。“你真好,埃利希!”她说。
他亲热地把她纤细的手拿在自己的手里。“现在他在我们这里了,”他说,“我们不会
让他就走的。他在外面待得这样久,我们要使他感觉到就像在家里一样。你瞧一瞧,他看起
来多么像个外地人,变得多么高雅。”
伊利莎白用羞涩的眼光向莱因哈特脸上瞥了一眼。“那是因为我们有好长时间不在一
块的缘故。”他说。
正在这时候,她的母亲走了进来,手臂上挂了只钥匙袋。
“维尔纳先生,”当她一眼看到莱因哈特时,说道:“嗨,真是一位可亲却又没有想到
的客人啊。”——谈话就这样以一问一答的方式顺利地进行道。两位妇女坐下来做她们的手
工,莱因哈特吃着给他准备的点心,埃利希点上了他那结实的海泡石烟斗,坐在他身旁一边
抽烟一边说话。
第二天莱因哈特随同他一起去参观田地。葡萄园,蛇麻花圃和酿酒场。一切情况都很
好:那些在地里或是在锅炉边上工作着的人们,都带着健康而心满意足的神色。午饭时全家
都聚集在花园客厅里,至于其他的时间,能有多久共同在一起度过,这要看主人的具体情况
而定。只有晚饭以前和上午清早的时间,莱因哈特留在他自己屋里工作。这几年来,只要他
碰到那些在民间流传的歌谣,他就把它们搜集起来,现在他正好着手整理这些宝贵的资料,
要有可能的话,他还要在这一带找些新的材料添进去。——伊利莎白始终很温顺,亲切;她
用一种近乎谦卑的感激来接受埃利希向她表露的不断的关怀,莱因哈特有时想,当初那个活
泼的女孩想不到竟然会变成这样一个沉静的妇女。
从他来到这里的第二天起,他就习惯在黄昏时刻到湖岸上散步一会。那条路紧挨着花园
的下面。路的尽头,在一个凸出的土砖堆上,几株高大的桦树下面有一条长凳;由于这个地
方朝西,大都在欣赏日落的时刻才使用它,因而伊利莎白的母亲就把它叫做“黄昏凳”。—
—有一天傍晚,莱因哈特正沿着这条路散步回来,遭到了暴雨。他在一棵长在湖边的菩提树
下躲雨;可是不久沉重的雨滴透过叶子落了下来。他完全湿透了,于是干脆听天由命,慢慢
地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天差不多黑了;雨也下得愈来愈密。当他走近“黄昏凳”时,他觉得似乎在那些发亮的
桦树的树干间有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的形体。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当他走近得可以看清的
时候,发现她的脸正向着他,仿佛正在等待谁似的。他相信,这是伊利莎白。但是当他加快
了步伐,想赶上她,然后和她一起穿过花园回屋去的时候,她却慢慢地转过身去,消失在暗
黑的岔路上了。他不理解这是怎么会事。他差一点对伊利莎白生气,可是他又有些疑惑,这
究竟是不是她;他又不好意思向她提起这事;为了免得看见伊利莎白由花园门进来,他回来
的时候甚至故意不进花园客厅。

7、求两篇小小说或散文,题材不限

听听那冷雨
作者: 余光中
 惊蛰一过,春寒加剧。先是料料峭峭,继而雨季开始,时而淋淋漓漓,时而淅淅沥沥,天潮潮地湿湿,即连在梦里,也似乎有把伞撑着。而就凭一把伞,躲过一阵潇潇的冷雨,也躲不过整个雨季。连思想也都是潮润润的。每天回家,曲折穿过金门街到厦门街迷宫式的长巷短巷,雨里风里,走入霏霏令人更想入非非。想这样子的台北凄凄切切完全是黑白片的味道,想整个中国整部中国的历史无非是一张黑白片子,片头到片尾,一直是这样下着雨的。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从安东尼奥尼那里来的。不过那—块土地是久违了,二十五年,四分之一的世纪,即使有雨,也隔着千山万山,千伞万伞。十五年,一切都断了,只有气候,只有气象报告还牵连在一起,大寒流从那块土地上弥天卷来,这种酷冷吾与古大陆分担。不能扑进她怀里,被她的裙边扫一扫也算是安慰孺慕之情吧。
这样想时,严寒里竟有一点温暖的感觉了。这样想时,他希望这些狭长的巷子永远延伸下去,他的思路也可以延伸下去,不是金门街到厦门街,而是金门到厦门。他是厦门人,至少是广义的厦门人,二十年来,不住在厦门,住在厦门街,算是嘲弄吧,也算是安慰。不过说到广义,他同样也是广义的江南人,常州人,南京人,川娃儿,五陵少年。杏花春雨江南,那是他的少年时代了。再过半个月就是清明。安东尼奥尼的镜头摇过去,摇过去又摇过来。残山剩水犹如是,皇天后土犹如是。纭纭黔首、纷纷黎民从北到南犹如是。那里面是中国吗?那里面当然还是中国永远是中国。只是杏花春雨已不再,牧童遥指已不再,剑门细雨渭城轻尘也都已不再。然则他日思夜梦的那片土地,究竟在哪里呢?
在报纸的头条标题里吗?还是香港的谣言里?还是傅聪的黑键白键马恩聪的跳弓拨弦?还是安东尼奥尼的镜底勒马洲的望中?还是呢,故宫博物院的壁头和玻璃柜内,京戏的锣鼓声中太白和东坡的韵里?
杏花,春雨,江南。六个方块字,或许那片土就在那里面。而无论赤县也好神州也好中国也好,变来变去,只要仓颉的灵感不灭,美丽的中文不老,那形象那磁石一般的向心力当必然长在。因为一个方块字是一个天地。太初有字,于是汉族的心灵他祖先的回忆和希望便有了寄托。譬如凭空写一个“雨”字,点点滴滴,滂滂沱沱,淅淅沥沥,一切云情雨意,就宛然其中了。视觉上的这种美感,岂是什么rain也好pluie也好所能满足?翻开一部《辞源》或《辞海》,金木水火土,各成世界,而一入“雨”部,古神州的天颜千变万化,便悉在望中,美丽的霜雪云霞,骇人的雷电霹雹,展露的无非是神的好脾气与坏脾气,气象台百读不厌门外汉百思不解的百科全书。
听听,那冷雨。看看,那冷雨。嗅嗅闻闻,那冷雨,舔舔吧,那冷雨。雨在他的伞上这城市百万人的伞上雨衣上屋上天线上,雨下在基隆港在防波堤海峡的船上,清明这季雨。雨是女性,应该最富于感性。雨气空而迷幻,细细嗅嗅,清清爽爽新新,有一点点薄荷的香味,浓的时候,竟发出草和树林之后特有的淡淡土腥气,也许那竟是蚯蚓的蜗牛的腥气吧,毕竟是惊蛰了啊。也许地上的地下的生命也许古中国层层叠叠的记忆皆蠢蠢而蠕,也许是植物的潜意识和梦紧,那腥气。
第三次去美国,在高高的丹佛他山居住了两年。美国的西部,多山多沙漠,千里干旱,天,蓝似安格罗萨克逊人的眼睛,地,红如印第安人的肌肤,云,却是罕见的白鸟,落基山簇簇耀目的雪峰上,很少飘云牵雾。一来高,二来干,三来森林线以上,杉柏也止步,中国诗词里“荡胸生层云”或是“商略黄昏雨”的意趣,是落基山上难睹的景象。落基山岭之胜,在石,在雪。那些奇岩怪石,相叠互倚,砌一场惊心动魄的雕塑展览,给太阳和千里的风看。那雪,白得虚虚幻幻,冷得清清醒醒,那股皑皑不绝一仰难尽的气势,压得人呼吸困难,心寒眸酸。不过要领略“白云回望合,青露入看无”的境界,仍须来中国。台湾湿度很高,最饶云气氛题雨意迷离的情调。两度夜宿溪头,树香沁鼻,宵寒袭肘,枕着润碧湿翠苍苍交叠的山影和万缀都歇的俱寂,仙人一样睡去。山中一夜饱雨,次晨醒来,在旭日未升的原始幽静中,冲着隔夜的寒气,踏着满地的断柯折枝和仍在流泻的细股雨水,一径探入森林的秘密,曲曲弯弯,步上山去。溪头的山,树密雾浓,蓊郁的水气从谷底冉冉升起,时稠时稀,蒸腾多姿,幻化无定,只能从雾破云开的空处,窥见乍现即隐的一峰半堑,要纵览全貌,几乎是不可能的。至少上山两次,只能在白茫茫里和溪头诸峰玩捉迷藏的游戏。回到台北,世人问起,除了笑而不答心自问,故作神秘之外,实际的印象,也无非山在虚无之间罢了。云绦烟绕,山隐水迢的中国风景,由来予人宋画的韵味。那天下也许是赵家的天下,那山水却是米家的山水。而究竟,是米氏父子下笔像中国的山水,还是中国的山水上只像宋画,恐怕是谁也说不清楚了吧?
雨不但可嗅,可亲,更可以听。听听那冷雨。听雨,只要不是石破天惊的台风暴雨,在听觉上总是一种美感。大陆上的秋天,无论是疏雨滴梧桐,或是骤雨打荷叶,听去总有一点凄凉,凄清,凄楚,于今在岛上回味,则在凄楚之外,再笼上一层凄迷了,饶你多少豪情侠气,怕也经不起三番五次的风吹雨打。一打少年听雨,红烛昏沉。再打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三打白头听雨的僧庐下,这更是亡宋之痛,一颗敏感心灵的一生:楼上,江上,庙里,用冷冷的雨珠子串成。十年前,他曾在一场摧心折骨的鬼雨中迷失了自己。雨,该是一滴湿漓漓的灵魂,窗外在喊谁。
雨打在树上和瓦上,韵律都清脆可听。尤其是铿铿敲在屋瓦上,那古老的音乐,属于中国。王禹的黄冈,破如椽的大竹为屋瓦。据说住在竹楼上面,急雨声如瀑布,密雪声比碎玉,而无论鼓琴,咏诗,下棋,投壶,共鸣的效果都特别好。这样岂不像住在竹和筒里面,任何细脆的声响,怕都会加倍夸大,反而令人耳朵过敏吧。
雨天的屋瓦,浮漾湿湿的流光,灰而温柔,迎光则微明,背光则幽黯,对于视觉,是一种低沉的安慰。至于雨敲在鳞鳞千瓣的瓦上,由远而近,轻轻重重轻轻,夹着一股股的细流沿瓦槽与屋檐潺潺泻下,各种敲击音与滑音密织成网,谁的千指百指在按摩耳轮。“下雨了”,温柔的灰美人来了,她冰冰的纤手在屋顶拂弄着无数的黑键啊灰键,把晌午一下子奏成了黄昏。
在古老的大陆上,千屋万户是如此。二十多年前,初来这岛上,日式的瓦屋亦是如此。先是天黯了下来,城市像罩在一块巨幅的毛玻璃里,阴影在户内延长复加深。然后凉凉的水意弥漫在空间,风自每一个角落里旋起,感觉得到,每一个屋顶上呼吸沉重都覆着灰云。雨来了,最轻的敲打乐敲打这城市。苍茫的屋顶,远远近近,一张张敲过去,古老的琴,那细细密密的节奏,单调里自有一种柔婉与亲切,滴滴点点滴滴,似幻似真,若孩时在摇篮里,一曲耳熟的童谣摇摇欲睡,母亲吟哦鼻音与喉音。或是在江南的泽国水乡,一大筐绿油油的桑叶被啮于千百头蚕,细细琐琐屑屑,口器与口器咀咀嚼嚼。雨来了,雨来的时候瓦这幺说,一片瓦说千亿片瓦说,说轻轻地奏吧沉沉地弹,徐徐地叩吧挞挞地打,间间歇歇敲一个雨季,即兴演奏从惊蛰到清明,在零落的坟上冷冷奏挽歌,一片瓦吟千亿片瓦吟。
在旧式的古屋里听雨,听四月,霏霏不绝的黄梅雨,朝夕不断,旬月绵延,湿黏黏的苔藓从石阶下一直侵到舌底,心底。到七月,听台风台雨在古屋顶上一夜盲奏,千层海底的热浪沸沸被狂风挟挟,掀翻整个太平洋只为向他的矮屋檐重重压下,整个海在他的蝎壳上哗哗泻过。不然便是雷雨夜,白烟一般的纱帐里听羯鼓一通又一通,滔天的暴雨滂滂沛沛扑来,强劲的电琵琶忐忐忑忑忐忐忑忑,弹动屋瓦的惊悸腾腾欲掀起。不然便是斜斜的西北雨斜斜刷在窗玻璃上,鞭在墙上打在阔大的芭蕉叶上,一阵寒潮泻过,秋意便弥湿旧式的庭院了。
在旧式的古屋里听雨,春雨绵绵听到秋雨潇潇,从少年听到中年,听听那冷雨。雨是一种单调而耐听的音乐是室内乐是室外乐,户内听听,户外听听,冷冷,那音乐。雨是一种回忆的音乐,听听那冷雨,回忆江南的雨下得满地是江湖下在桥上和船上,也下在四川在秧田和蛙塘,—下肥了嘉陵江下湿布谷咕咕的啼声,雨是潮潮润润的音乐下在渴望的唇上,舔舔那冷雨。
因为雨是最最原始的敲打乐从记忆的彼端敲起。瓦是最最低沉的乐器灰蒙蒙的温柔覆盖着听雨的人,瓦是音乐的雨伞撑起。但不久公寓的时代来临,台北你怎么一下子长高了,瓦的音乐竟成了绝响。千片万片的瓦翩翩,美丽的灰蝴蝶纷纷飞走,飞入历史的记忆。现在雨下下来下在水泥的屋顶和墙上,没有音韵的雨季。树也砍光了,那月桂,那枫树,柳树和擎天的巨椰,雨来的时候不再有丛叶嘈嘈切切,闪动湿湿的绿光迎接。鸟声减了啾啾,蛙声沉了咯咯,秋天的虫吟也减了唧唧。七十年代的台北不需要这些,一个乐队接一个乐队便遣散尽了。要听鸡叫,只有去诗经的韵里找。现在只剩下一张黑白片,黑白的默片。
正如马车的时代去后,三轮车的夫工也去了。曾经在雨夜,三轮车的油布篷挂起,送她回家的途中,篷里的世界小得多可爱,而且躲在警察的辖区以外,雨衣的口袋越大越好,盛得下他的一只手里握一只纤纤的手。台湾的雨季这么长,该有人发明一种宽宽的双人雨衣,一人分穿一只袖子此外的部分就不必分得太苛。而无论工业如何发达,一时似乎还废不了雨伞。只要雨不倾盆,风不横吹,撑一把伞在雨中仍不失古典的韵味。任雨点敲在黑布伞或是透明的塑胶伞上,将骨柄一旋,雨珠向四方喷溅,伞缘便旋成了一圈飞檐。跟女友共一把雨伞,该是一种美丽的合作吧。最好是初恋,有点兴奋,更有点不好意思,若即若离之间,雨不妨下大一点。真正初恋,恐怕是兴奋得不需要伞的,手牵手在雨中狂奔而去,把年轻的长发的肌肤交给漫天的淋淋漓漓,然后向对方的唇上颊上尝凉凉甜甜的雨水。不过那要非常年轻且激情,同时,也只能发生在法国的新潮片里吧。
大多数的雨伞想不会为约会张开。上班下班,上学放学,菜市来回的途中。现实的伞,灰色的星期三。握着雨伞。他听那冷雨打在伞上。索性更冷一些就好了,他想。索性把湿湿的灰雨冻成干干爽爽的白雨,六角形的结晶体在无风的空中回回旋旋地降下来。等须眉和肩头白尽时,伸手一拂就落了。二十五年,没有受故乡白雨的祝福,或许发上下一点白霜是一种变相的自我补偿吧。一位英雄,经得起多少次雨季?他的额头是水成岩削成还是火成岩?他的心底究竟有多厚的苔藓?厦门街的雨巷走了二十年与记忆等长,—座无瓦的公寓在巷底等他,一盏灯在楼上的雨窗子里,等他回去,向晚餐后的沉思冥想去整理青苔深深的记忆。
前尘隔海。古屋不再。听听那冷雨。快乐
 一个大皇帝召他国中的许多诗人和哲人到他的面前。他用这个难题问他们:“怎样才是快乐了?”第一个人慌忙答道:“是这样,要常常能看见上帝般的脸上的光辉,还要永远感觉。”
 
大皇帝冷冷地说道:“挖去他的眼睛。换一个上来。”
 
第二个上前高声奏道:“有权力才是快乐。您大皇帝陛下,是快乐的。”
 
但是皇帝答了他一个苦笑说:“不相干,我身子害病,可没有权力去医好他。拔去他的鼻子,这个光棍。换一个。”
 
接着上来的害怕地说道:“快乐就是财产。”
 
但是皇帝答他说:“我很富有,却偏是我问这句话。给你一块黄金和你的头一样重好不好?”
 
“啊呀,陛下!”
 
“你应该得的。替他在头上缚一块黄金和他的头一样重,把这个叫花子抛在海里。”
 
皇帝焦躁着喊道:“第四个。”
 
于是有一个人穿着褴褛的衣服、火红着眼睛匍匐上前,吃吃的说道:“唉!至聪明的陛下!我盼望得很少。我很饿,给了我满足,我就可以快乐了,要跑遍天下的去传扬陛下的仁德。”
 
皇帝很嫌恶的说:“喂他,他若饱死了的时候,报给我知道。”
 
又另外上来了两个,一个是壮健的运动家,玫瑰红的肌肤,低平的额头。他叹息一声说道:“快乐是在诗的中间哩。”
 
还有一个是枯瘦憔悴的诗人,两颊正在发烧,他说:“快乐是在健康中间。”
 
但是皇帝惨然微笑告诉他们说:“我若有本领交换了你们两个人的命运,那么,诗人啊,你不到一个月就会哀求要才思。而你,海格尔士(古勇士)的化身,就要到医生那边去讨丸药请他减轻你的体重了。都安安稳稳的去吧。还有什么人?”第七个身上佩着水仙花傲然的喊道:“还有一个浮生在此。快乐是在太虚之中的。”
 
皇帝懒懒的传谕道:“割去他的头。”
 
那蒙罪的人立刻变得比他的水仙花更灰白了。他哆嗦的说道:“皇帝,皇帝陛下,饶恕我吧!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啊。”
 
但是皇帝很厌倦地摇他的手,呵欠着柔声说道“带他下去,割去他的头。皇帝的话是和玛瑙一般硬的。”
 
又来了许多旁的人。有一个人只说了几个字:“女人的恋爱。”
 
皇帝准了他,说道:“很好。把我国境内最美丽的妇人和女郎挑一百个给他。但是再给他一杯毒药酒。等那时候到了来报给我知道,我要看看他的尸体。”
 
另一个说:“我所有的欲望若能立刻办到,那就快乐了。”
 
皇帝很狡猾的问他:“那么你现在有什么欲望呢?”
 
“我么?”
 
“是啊你。”
 
“陛下……这问题太出我意料之外了。”
 
“活埋了他。唉,还有聪明的人么?好,好,走近些,你恐怕知道快乐在那里吧?”这聪明的人——因为他实在是一个聪明的人——答道:“快乐是在人类思想的可爱。”
 
皇帝的眉毛皱锁了,他怒声喊道:“喝!人类思想!什么是人类思想?”但是这聪明的人——因为他真是一个聪明的人——只温然的微笑,并不回答。于是皇帝命令他到地下的监狱里,那边只有永远的黑暗,并且没有一些外边的声音可以给他听见。一年之后,他变了聋盲的人,并且不能站立了,他们带他去见皇帝,他回答皇帝:“哦,你现在还快乐么?”那个问题,用下面这几句话:“是的,我快乐。在牢狱的时候,我是一个皇帝,是一个富人,是在恋爱之中,我饱食,我饥饿——凡这些都是我的思想给我的。”
 
皇帝很不耐烦地喊道:“那么,思想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你好生记着,再延长五分钟我就要绞死你,把唾沫唾在你那张狗脸上。到那时你的思想还能够安慰你么?到那时你在地面上浪费的思想还能够存在么。”
 
这聪明的人坦然回答,因为他是一个真聪明的人,说:“蠢材,思想是不朽的。”

8、微型小说佳作欣赏600字

《求你们别开玩笑》 西班牙●塞拉就像平常强盗行劫时一样

9、寻《最小说》里看过的一篇小小说

《樱花森林樱之一该如何分辨一棵樱花树上的所有花瓣呢?
颜色的不同吗?粉红,通红,嫩红,青红,莓红……

质地的不同,形状的不同,生长部位的不同甚至凋谢时间的不同都能当作区分的标准。可是,真正站在一棵樱花树下,究竟有谁能准确地判别出自己最喜欢的那片花瓣呢?

言妮站在校门口的樱花树下偶尔感觉到不知道是风还是落下来的花瓣抚过脸颊。如果说花瓣很难分辨的话那是不是人就容易一些了呢?

她正在凝视分析远处走来的两个男孩。都是下垂的刘海遮住狭长的眼睛,都是没有扣上校服外套的扣子,都是斜挎着一个紫蓝色的书包。全部都一样,不一样的是其中一个兴高采烈地向言妮走来另一个只是点一下头就朝反方向走去。周籽卿和周籽梵是一对爸爸妈妈都会搞混的双胞胎,全身从上到下连毛孔的个数都差不多,惟一的区分标志就是弟弟周籽梵右手的手心有一处红色的胎记而哥哥周籽卿没有,所以就经常有人对他们说:“把右手伸出来。”言妮并没有看着向自己招手的周籽梵而是透过他手心里那片殷红的胎记眯起眼睛观望周籽卿轻微摆动双臂独自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了才又把周籽梵重新拉回视线中勉强地抽动嘴角对他笑了笑。

喜欢哥哥的人现在却是弟弟的交往对象。

没有其他人知道的隐秘而尴尬的身份,只有言妮能经常拿出来嘲笑自己一番。“去吃 冰淇淋吧,我知道有一家新开的店特棒。”周籽梵拉起言妮的手大步大步地向前跨言妮也就是跟着他的步伐没有丝毫抗拒。凉凉的春风使整个天空展现着被熨平了一样的干净晴朗,棱角分明好像空间都错位开在下一个拐角就会进入另一个隧道。

这能怪谁呢?言妮把情书送到他手里的时候可是没有办法对他说“把右手伸出来”的啊。

樱之二周籽梵挖了一勺冰淇淋送进嘴里因为还是初春所以这个天气就吃冷食舌头和上颚还是保留性地刺激了一下他的神经,打了个小激灵突然对言妮说:“这个时候带你来吃冰淇淋会不会太不合适了啊?”没有等女孩回答又低下头挖了一勺送进嘴里然后转脸对她撒娇似的笑了笑。

“不会啊,我也喜欢在这个时候吃冰淇淋。”言妮把草莓浆挑出来挂在勺子的边缘伸出舌头舔了舔满足地耸一下肩在脸上皱起可爱鼻纹。

“如果是哥哥的话,他大概会带你去 图书馆的吧。”言妮惊了一下差点把刚送进嘴里的草莓浆吐出来:“嗯?”实在是有点敏感。“因为他从小就是这样人啊。”周籽梵放下杯子里红色的浆汁点缀下来嫩白色的胶状体呈现出的那个小小的繁荣景象,抬头细数起周籽卿的点点:“喜欢看书,从小就是。那么不爱说话看那么多的东西难道都放在肚子里吗?不会难受吗?”

言妮和周籽梵在一起的时候他动辄就会提到周籽卿。 “非常安静,可以对着我一天不说话。装酷的本领特强。”言妮第一次看到周籽卿是高一开学时开年级大会,他坐在喧闹的人群中真的整整2个小时没说一句话。

“喜欢白衬衫,好像怪癖一样。一个柜子装得全是白色衬衫。”言妮每次看到周籽卿都能透过校服的领角扫到里面白到发亮的衬衫,发尾扫过会留下黑发炭末的颗粒。“从小成绩就那么好,书柜里摆满了他大大小小的奖状。还扔了不少。”考试张贴成绩榜的时候言妮总是能在年级前十名找到周籽卿的名字。

“是个很温柔的人,虽然看起来很冷漠但是对谁都很好,从来没有发过脾气的。”如果非得对周籽卿的笑颜打一个比喻言妮的答案是凉凉柔柔的蓝通透易碎的天。

周籽梵抬起头视线微高过言妮的头顶双手拖着下巴说:“从小到大喜欢哥哥的人真的很多啊。”然后摊开右手看着手心那块花瓣一样的红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口气带着些许的挫败和失望,“只不过多个胎记而已,差距就有了。”言妮很想拍拍他的肩说一声没有关系可是觉得自己更是没有立场说这些话。当初刚刚发现表白错对象的时候因为害怕没有马上解释,但是没想到越是拖下来越是更不好意思开口,面对周籽梵那句“喜欢哥哥的人很多啊”言妮总不能接上“是呀我也是其中一个”吧。她只能说摆摆手装作并不在意的样子说:“噢,这样啊。”

变得越来越没有立场。

“所以,真的很高兴言妮能够喜欢我。”

女孩呆了一下盯着男孩意味深长的眼神企图从里面找出点开玩笑的成分但是除了真诚她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是分明的颧骨浓重的眉线略薄的嘴唇,一样是眼神慵懒口气温和,甚至连手指上显露的青红血管的纹落都大致相同,可言妮还是更喜欢穿白衬衫优秀安静温柔的那一个。所以才会在蛰伏了一整个冬天之后终于决定表白虽然还是无法当面说出口但是已经下定决心亲自送情书,所以才会信心满满地连个收信人都不写就是要把自己的心意明明白白地交到对方手里。然而结果却是不明也不白。总是在关键时刻,事与愿违。

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回应周籽梵的那份真诚心事重重地低头把快要化掉的奶油送到嘴里并没有品到多少甜蜜,说:“嗯,这个 冰淇淋很好吃呀。”

窗外跑过去的公交车留下一串突突的灰尘被冰淇淋店的玻璃阻挡只能隐约看到覆盖在上面的些许尘埃,跟店里明亮的日光灯比起来它们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虽然和在 图书馆看书比起来更喜欢在初春的时候吃冰淇淋,但是表白的对象真的不是周籽梵。

樱之三看见男孩一个人走过来略带僵硬地甩着双臂到了眼前两三步的地方言妮对他轻轻笑着说:“走吧。”男孩迟疑了一下,没有对刚才的建议作出回应而是用另一种平和淡定的调调回答:“你在等周籽梵吧?”“……嗯?”刚刚转过身要走的趋势忽然被按下回放键女孩疑惑地回头观望面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眉目。“籽梵他们足球部还有点事情所以会晚点过来,你先等等他吧。我是周籽卿。”结尾还不忘表明身份,留给言妮一个大大的“哦”的空间。

认错了啊。

“嗒!……”头顶树叶拍打出的跳跃声把言妮惊了一下。要下雨了么?念头还没有完全在脑子中变成一个具体的形象听见上空劈里啪啦地炸开,不清脆不利落。然而随即“哗”的序幕前奏,一场不期而遇的春雨就上演了。言妮还傻傻地站在周籽卿面前不知道在神游什么就看到周籽卿睫毛上已经挂满了雨水,看到他拉起自己的袖口说:“到对面便利店等籽梵吧。雨要下大了。”不算大的屋檐间隔了言妮和外面正在慢慢裂出了一大块缺口的天空,无尽的碎片坠落到脚下的花斑路上轻声地叹息了一下就顺结成小溪从鞋底的缝纹中滑走。急切迅猛的雨水滑落言妮竟然有些小小的害怕。和真正喜欢的人站在一起。

樱花森林(2)浏览:111 | 发布于:2008.04.18 | 分类:默认分类
自从那次送过情书然后在当天晚上看到周籽梵站在情书上写的学校门口的樱花树下等自己然而得知原来给弄错了但是又不好意思当面解释不得不跟周籽梵交往之后,虽然是身为弟弟的女朋友可是言妮并没有和周籽卿有过多的接触,最深的交集不过就是在走道上遇见象征性地点一下头而在言妮眼里周籽卿的点头不过是因为她是“弟弟的女朋友”。“经常听籽梵说起你。”周籽卿明显要比周籽梵寡言。和周籽梵在一起从来都不愁没有话题而面对周籽卿只能遭受他的没话找话。言妮顺着他的话接了句:“哦,是么。”不是的。
“他从小就特难管,不过和你交往之后老实多了呀。”糯糯的尾音拉长了言妮的耳朵。“呵呵。”苦笑着。

“以后籽梵还就请你多多照顾了。”一副大哥哥的模样。

言妮转脸看周籽卿的脸眯起眼睛微微咧一下嘴只能在心里苦笑不是这样的。“你要不要喝水,我去买瓶水吧。”周籽卿说完转身进入便利店走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瓶可乐。言妮接过来说了一声“谢谢”并没有把它打开只是紧紧地攥在手里。

言妮从来都不喝可乐所以她和周籽梵一起出去的时候周籽梵只会给她买矿泉水。周籽卿并不知道。如果是周籽卿的话,他不知道言妮喜欢走在右边所以他们逛街他会走在她的左边吗?他也不知道言妮方向感很差所以他们约会他会牢牢地拉着自己的手吗?

喜欢你好久了。所以,如果你愿意和我交往就在校门口第一棵樱花树下见。她转过脸看着周籽卿光滑的侧脸一如既往平淡如水即使是外面壮烈的暴雨也无法惊起一丝涟漪。如果当初情书给对人的话,那么在樱花树下见到的会不会就是周籽卿了呢?

突然间言妮觉得好不公平啊。明明就是小小的错位为什么只有自己来背负这个秘密,如果这是惩罚的话那要怎么样才算完结啊。于是已经抬起头把“其实我……”说出来只不过泯灭在轰鸣的雨水与空气摩擦的声音里周籽卿没有听见他就自顾自地说了句:“那个,我那边还有点事情。你先在这等籽梵,我一会儿再回来。”然后义无反顾地跑进水幕中立刻不见了踪影。“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你。”连带这句话一起被雨水冲走不见了踪影。

言妮垂下眼帘希望找到一点遗矢的迹象可是地面迅速流淌的雨水把所有的解释和事实都冲刷地不露痕迹。冲刷出了她最后一声叹息。只剩下一个人的屋檐明显要宽敞很多,言妮抓住周籽卿走之前留下的“我一会儿再回来”耐着性子等了下去琢磨着是不是等他回来了就把事情解释清楚。开始还能悠闲地左右观望但是过了一会儿就觉得脚开始发麻,重心从左边转到右边然后再转到左边,头顶的那片苍穹也快要落完只剩下婆娑的樱花树摇摆着腰肢感叹这一场大雨夺去的粉饰。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言妮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站在不避风不遮雨的屋檐下等到裤脚和鬓角都已经完全被打湿了可还是没有等到周籽卿口中的“一会儿”,继续呆呆地看着远处希望能出现一个眼前一亮的光点。眼前一亮。光点。

男孩手里拿着一把透明的雨伞快步走到屋檐下,在言妮眼里用慢镜头拉出一个朦胧的流光,她还没有来得及挂上一个恰当的微笑就听见男孩仓促的责备口气:“你怎么还在这啊。”

“啊?”你说你一会儿就会回来的啊。虽然这个一会儿有点长。
“我忙完足球部的事情就先回去了。看到哥哥到家给我说刚刚和你在这等我,不过他有事就先回来了。”“……哦……”男孩伸手捋顺了言妮粘在脸颊上的发线,余光扫到手心的一抹红晕滑过眉角。又认错了啊。“我就知道你死脑筋肯定会在这等的,所以赶快赶来了。你看,果然还在这。”言妮疲惫地趴在周籽梵的肩上把所有的重量都压给他,因为真的是站得太久太累了,几乎是从胸腔中发出的声音:“你要我在这等你的啊。”

周籽卿拍拍言妮的背说:“那,这么晚了也该回去了。”

“为什么会回来?不是已经到家了么?怎么还回来呢?”怎么可能会回来啊。对于某些人来说言妮根本什么都不是嘛。“因为担心你啊,害怕你就这样等在这里出什么意外,因为——”

折腾了一个下午的春雨终于变小,即使是喃喃在肺里的话语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你是我的女朋友呀。”

如果当初给对了人,他会出现在那棵樱花树下吗?

樱之四礼堂里已经熙熙攘攘坐满了人,言妮没有理会周围女生的吵闹,绞着指头看着门口等待着惟一一片空地留给的即将要来到的人。“10班的人来了嗳。”坐在旁边的女同学推推言妮。其实不用推也看到了嘛。两排女孩先走了进来,由矮到高。然后是男孩,由矮到高。然后。

“哪一个?哪一个是周籽梵啊?”同学用手肘抵着言妮的胳膊硌得她发疼可是思维却是在跟着那个女孩的声音转动——哪一个是你呢?

“哪一个是你呢?”昨天傍晚走在回家的路上言妮踢走了脚下空想出来的石子突然对着周籽梵问了句算是莫名其妙的话。“怎么了?”

“嗯,就是,你和你哥哥长得也太像了吧。”

“……是啊,大家都这样说。”男孩还是莫名其妙地在脑门上画上一大堆问号。拂面吹起的清风带走了残留在路面铺垫的灰尘微粒让路灯照射下原本模糊的两个人的影子变得清晰了些许。

“根本就认不出来。”

“这,还是有区别的嘛。”他把右手摊开在言妮的面前,一朵粉弱的小花瞬间开在了不停折射着暗黄阴影的空气里。“那个,不是每个月最后一个周五都要在礼堂开年级大会的么,到时候想要认出你总不能冲到你们前面说‘把手伸出来’吧。”连影子里都明显滴露出点点的不满。

“哦……这样啊。”周籽梵笑眯眯地看着言妮不自然翘起的发梢用手轻轻地捋顺,可是身后呼啸而过的汽车带起的一阵微风就又被吹起俏皮地站立着在周籽梵面前倔强不倒。

“什么这样啊。会认不出来你这事很好笑么?”言妮望着渐渐要被太阳掩埋到山谷的周籽梵的瞳孔有点生气了。“不会的啦。”男孩继续微笑地看着言妮,手自然地掠过她的前额把夹着她刘海的一枚粉色发卡小心地取下握在手里还在言妮面前晃了晃,坚定地说:“肯定会让你认出我的。”

——哪一个是你?

——肯定会让你认出我的。

言妮探着头看着周籽梵那个班里的人一个个地全走进礼堂但又怕暴露了自己的心事不得不把眼神调轻掩饰原本的紧张。“双胞胎出现了啊。”两个长相一样的男孩终于同时出现在礼堂里的时候全场都静下来。每个人都在心里暗自猜测着哪一个是周籽卿哪一个是周籽梵。一样的体型修长一样的衣服整洁一样的眉目清晰甚至连微微翘起嘴角的神态都一样。言妮仔细打量着两个人,用心得夸张到似乎不只是要分辨出一个人而已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樱花森林(3)浏览:108 | 发布于:2008.04.18 | 分类:默认分类
因为还有更深的意思,所以,就一定要认出你。
忽然言妮瞥到看到其中一个男孩的衣领上被一条纤细的粉红划出一道不太明显的裂缝。那道狭小的痕迹在别人眼里可能会被一眼忽略但是却在言妮的视野中不断放大放大——那分明就是昨天周籽梵从她头上拿走的那枚发卡。别在了衣领上。作为识别的标记。

她轻轻吁了口气,直到靠在椅背上才发现刚才因为太紧张脊背已经僵硬得不能立刻放松。旁边的女孩陷入了无法确认究竟谁是谁的泥潭中,回头求助一样的看着言妮:“你看出来了么?”

“当然啦。”她笑笑看起来有一点骄傲。

“哦?说说看啊。”

“走在后面的那个,是周籽梵。”果然还是只有言妮能识别的标记,不能轻易告诉别人。“你怎么知道的啊?确定吗?”

“确定!”她盯着女孩前所未有地确定。

就好像看到了手中那块胎记一样的确定。而不同的是,终于又设定了一个可以让我准确无误地辨认你的标记。旁边的女孩也靠在椅背上沮丧的语气好像认输一样:“也是啦,被言妮认出来。”是个只属于我的标记。

“言妮可是周籽梵的女朋友啊。”

樱之五“周籽梵,周六一起去公园吧。”周籽梵送言妮回到家刚想转身走被女孩的声音拉住,他若有所思地抬头并没有马上作出决定:“嗯,到时候再说吧。”看了一眼言妮就走了,非常不对劲的样子。已经不对劲一段时间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籽梵变得沉默起来,他本来就略显潮湿的眼神深沉起来更加像一片冰凉的海洋,虽然言妮比较喜欢安静的男孩但是她却不希望周籽梵这样,不喜欢他一句话不说地看着自己偶尔问出一些奇怪的问题——“是不是言妮也觉得哥哥是个非常好的人呢?”“如果再让你选一次的话你会选谁呢?”“言妮为什么喜欢我呢?”

“至于为什么嘛,我也不知道。”她歪着头用玩笑的口气回答那个看似严肃的话题。所以说不对劲了。以前只要言妮喊出“周籽梵”他总是会响亮地做一个回应,而现在却是“到时候再说吧”。言妮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周籽梵亦步亦趋地潜入远方的边界点,在他背影消失的最后一刻冲着他大喊一声:“周籽梵,明天早上9点我在学校门口等你!就这么说定了!”

不管你来不来,就这么说定了。

周六的学校异常清净连风都刮不起一点平时人声潮涌的碎屑,留下一排齐齐的樱花树在日光化开的早晨搔首弄姿。言妮看着手表发现距离9点还有5分钟然后抬起头就看到一个少年拖沓着步子朝着她走来。

一直都是这种姿势前进一步一步踏入言妮心境的领域,终于由衷地对少年笑笑就知道他肯定会来。“嗯,籽梵说他不能来了所以让我来陪你去公园。”言妮还没有开口男孩就先说出让她凉了半截的话——不是周籽梵?这是周籽卿?“这,这是什么情况?”弟弟来不了让哥哥代打?

“籽梵临时有点事不能来,但是又不想扫了你的兴所以让来陪你了。”

果然是代打。“哦,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今天就算了。麻烦你了白来一趟。”言妮轻轻地回望男孩一眼落下一个略带生气的眼神然后义无反顾地迈开步子走开。

“喂。等一等!”言妮没走几步就听到男孩在身后喊了一下,言妮没有理会不过马上就听到追上来的脚步声:“喂!”,手臂被拉住的阻力。身体惯性往前倾,铺下来的刘海挡住了刚刚凋落下来的樱花的侵袭。“我来了,你应该高兴的啊。”言妮的心紧了一下,回头盯住男孩的眼睛露出淡淡疑惑的光,但是立刻被鄙夷占据,并没有马上反驳他的话只是很想给他一把掌。“难道不是么?”
是什么?

“……那个,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

“我已经知道了。你给周籽梵的那封情书,其实是想给我的。对不对?”男孩顿了一下打滑在齿下的舌尖,盯着言妮的眼睛似乎是希望能从中找出前因后果的细枝末节。

言妮还是一句话不说地保持原来的姿势看着他。看着他的脖子上光滑的纹理下巴上突兀出来的骨骼以及唇尾不自觉上翘的弧度,这些都是曾经一遍一遍注视过但是今天看起来却格外陌生。

“静静地坐在

图书馆里面看书不喜欢说话看上去就很安定的人,你指的其实是我吧。很抱歉无意中看了那封情书,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呢?”男孩把头撇向一边躲开言妮的眼神,压落了头顶的几朵花瓣的沉重气调,透出来的哀伤让言妮周身的空气都变得僵硬:“虽然长得一样可心里却始终是两种不同的感觉。不得不面对一个不喜欢的人,你肯定非常难过。”周籽梵肯定会非常难过——自己交往的女孩其实一直是喜欢哥哥。原来那个“真的很高兴你能喜欢我”的女孩也不过是“很多喜欢哥哥的人”中的一个。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的被喜欢的滋味,原来还是因为没有看到掌心胎记的原因才被换错了位。“如果你早点说出来,说不定现在和你交往的人就是我了啊。”

会是周籽卿吗?给言妮买矿泉水。走在言妮的左边。逛街时拉紧言妮的手。在初春带言妮吃

冰淇淋。因为害怕她还在傻傻地等所以就算是到家了就算是会扑一场空也要来确认言妮是否安好。

那个人该是谁?

无论如何,从一开始就认定言妮是自己女朋友的人,一直都是周籽梵。

“对不起。”言妮调整了一下姿势正面对着他站好,她不管对方是否有在看自己但是言妮依然真诚地看着对方:“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但是对不起。我让你难过了。你肯定非常难过的吧。”

所以一直以来都若有所思地沉默着,想像着我是如何背负这一个不算重大的秘密,是在埋怨责怪还是独自伤心可能两样都有;所以一直以来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份对我的喜欢最终还是以为自己是那个活在哥哥影子底下的人;甚至还不敢确认这个事实所以只能假扮别人的身份来得到肯定的答案。

是如何发现这个秘密的呢?在某个约会后甜蜜傍晚希望拿出那封恋情开始的情书再次追寻当初的幸福,却突然发现了其中蕴藏的玄机,心是如何沉入光年之远的谷底言妮不能了解,所以她只能靠近面前的男孩抵在他的怀里希望可以给他一点温暖,说:“周籽梵,对不起,如果可以补偿的话,让我以后好好地喜欢你一个人好吗?”

男孩惊了一下,低头凝视女孩乌黑的发顶听到她在自己的胸口长吁了一口气——如果所有人都要说一句“把右手伸出来”才能分辨出究竟是谁的话——言妮轻轻地拉过他的右手拇指准确地覆盖住他掌心那片红色的花瓣:“我怎么可能还分辨不出你和周籽卿呢,周籽梵才是我真正会用心来喜欢的人啊!”
刮起的暖风吹散了校门口,瞬间增长到遮蔽了整个天空高度的开得正旺的樱花树,那么多的花瓣零散地飘落在脚下,好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温柔的春雨一样站在树下的女孩庆幸终于还是找对了人。真诚地告诉我“真的很高兴言妮能喜欢我”,看到你从雨中姗姗而来带来那句“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啊”,被刻意安排的可以辨认的标记,甚至是你不愿意接受事实而耍的一点小聪明,都让我知道自己的喜欢对一个人有多么重要,以及被选择是一种多么幸福的感觉。

那个时候,真正在樱花树下等待的人是你。是你从一开始选择的我。

如果可以根据颜色质地形状生长部位凋零时间来确认一棵树上中意的那朵花瓣,那么我认定你是我所喜欢的依据既不是你颜色出众也不是你质地优良,甚至也不是那个我专署的粉色标识。只是因为,你落到了我的手中。所以哪怕是在樱花的森林里,也能准确地认出你。

樱之六如果用一个明了的“哦”字来表达“终于找到你了”的感情是否应该把这个语气词拖到和赤道比肩的长度呢?如果真的可以那么我愿意用毕生的力气发出这样一段软软的感慨笼罩在每天太阳都会出现的地平线上照耀樱花那短暂花期的繁茂。然而最终让我难以释怀的不是我千里迢迢走到你身边而是你就那么理所应当地拉起了我的手。我喜欢你,不是因为我选择了你。

而是因为,你选择了我。 》留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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